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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表演藝術中心:參觀回路publicloooooop

#白晝之夜」即將在10/1登場,以士林為圓心展開的夜間狂歡,非常推薦給喜歡建築的粉粉們!

儘管被謔稱為「貢丸、黑輪、豆腐」,這個以士林夜市的麻辣鴨血鍋為發想靈感,由普利茲建築獎得主「雷姆.庫哈斯 #RemKoolhaas」與其團隊OMA所設計的新地標,在歷經十年計畫的建設後,終於在今年與公眾見面。

暫不論使用者體驗,由於粉專一系列建築專題書籍涉獵,對被CNN高度讚譽的表演藝術中心也燃起濃濃興趣。
10/2後中心將對公眾免費開放,但因為好奇多媒體互動裝置,仍是搶在那之前買門票進場體驗。
除了入口與11樓的「戶外庭院」,整個迴路是不允許攝影的。

在黑暗中行走的體驗,邊想像著表演團體如何在內疾步或準備,邊拾步向上。
頂樓庭院物超所值!

各個角度都呈現了建築本身的壯美與洗鍊現代感——S型玻璃折射著秋日光線,像是漂浮的浪潮,摺疊著地標周圍的風景,翻湧至跟前。

因為近距離觀察,更對建築材料的使用充滿好奇,這些輕盈的玻璃板如何支撐起圓體、方體,以及覆蓋在球體建築的薄膜,都像為建築本身注入生命的起伏,一呼一吸。

在建築師著作《建築的危險》裡,有這麼一段:

內與外
第一項觀察是,當一棟建築超越了某種尺度,它的規模就會變得非常巨大,而中央和周邊,或說核心和皮層之間的距離,也會遼闊到再也無法期盼建築外部能準確透露出建築內部的訊息。
換句話說,期盼建築外部能彰顯某種內部性格,內外之間能具有某種人文關係的傳統,已告破滅。
內外變成兩個完全獨立分離的計畫,各自進行,沒有明顯的關係。

距離
這種嶄新的建築突變尺度的第二項特徵是,在這樣的建築物裡,構件與構件之間的距離,以及這項計畫主體與另一項計畫主體之間的距離,同樣會變得非常巨大,巨大到有一種空間元素的獨立性或自主性存在。

電梯
第三個現象是電梯的功效,這點直到今天仍未被廣泛探討。在這種尺度巨大的建築物裡,電梯的角色和它的革命性潛力,讓它變成一項非常危險的工具,威脅著建築師的地位。
電梯徹底侵蝕、破壞和嘲笑了我們建築技能中很大一部分。
它嘲笑我們的組構直覺,破壞我們的教育,侵蝕「永遠要用建築手段來形塑過渡空間」這條鐵律。
電梯的偉大成就在於,它無須求助於任何建築方式,就能以機械手段在建築內部建立連結。
在建築必須以極其複雜的手法才能創造連結的地方,電梯一臉訕笑地繞過我們所有的知識,直接以機械方式把它們串在一起。

重體
第四點,也是這般龐然尺度最教人困惑的一點是,這類建築給人的深刻印象,完全是透過它的量體,它的外表和它自身的默然存在。
無論建築師有沒有發揮影響力,它似乎都令人印象深刻,即便談不上美麗。
這類建築物與道德無關的立場,它們的純尺度效應以及令人敬畏的量體,在在把建築師搞得心神不寧,因為建築師一直認為,只有他們能讓建築物產生均質的美。
大型建築本身就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因素之一,這個事實說明了,為何某些景觀會令人肅然難忘,例如巴黎的拉德豐斯(La Défense)或休士頓的天際線,在這些地方。儘管你很難指出特別令人印象深刻的單一建築,但它們給人的整體印象就是非常震撼。」

這段是庫哈斯提出對現代建築的「主張」,也許實際走訪後,可相互映照。

在關於台北表演藝術中心一系列的討論裡,讓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關於「以建築作為回應議題的一種手段」——尤以最為人所詬病的座位間距與大小,除了原罪的競圖規範條件外,有一派提出電影院與表演藝術中心的本質差異。

無論紛擾如何變化,我都衷心希望各位能走進來,實際與建築進行接觸後,再行評論。
至少當我感受到這看似突兀的建築,在藍天下,卻擁有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的魅力後,真的很難不為建築師與其團隊嘆服!

如果你也好奇,那就從「白晝之夜」開始吧^^

Ding-Chao Ho 2022.08.29

北藝中心營運以來,觀眾對座位等等的批評大多大於好評,即使劇場界也有異議。但很有趣的,我觀察建築界幾乎一片讚賞,而且幾乎到了盛讚地步。
很好奇建築界名師們一定看到什麼一般人沒看到的部分,邀請 阮慶岳邱文傑曾成德 老師談談他們看到的建築特色(而不只是球劇場的圓形等)。謝謝他們的分析,讓我仔細比較後,發現北藝中心就建築公共性等的規畫,還真比我私心覺得台灣劇院建築公共性代表的衛武營藝文中心更縝密完整。不過,執行面的問題,就有待下篇分解了。

建築使用的機能性當然很重要,但純建築面的設計也該重視。願意接受的話,這也是藝文教育與學習的一環。記得為感受這棟建築各方狀況,一回又穿梭在二樓大廳前的斜坡,看到一位媽媽帶著兩個幼齡孩童,原本想說他們不知「使用者體驗」狀況如何,沒想到媽媽對著幼童說「這邊好美喔」,很震驚。可見,一般民眾除了劇場體驗,也會體驗到建築美感的。

以下僅引一處我經建築師指引才注意到的地方:
建築界觀察,庫哈斯從建築外部基地就開始精心設計,藉由斑馬線般的黑白條紋,試圖由外到內連結出他最在意的常民感。
觀眾若是從士林夜市前來,想穿越地下道通往北藝中心,首先會迎向面前由黑白條紋構成的階梯。一出地下道,又會赫然發現腳下地板也是大片黑白條紋,連地下道口建體本身都覆著黑白條紋。
如此黑白條紋與一旁黑白斑馬線相映,有其深意。建築師邱文傑說,庫哈斯是少數以都市為關注核心的建築師,一心期待用常民文化對抗資本主義,刻意以斑馬線條紋從建築外一路連到建築內,一方面強調常民元素,一方面也無形中擴大基地。
這常民感對建築師阮慶岳來說,象徵社會階級破解。阮慶岳指出,傳統劇院如國家戲劇院往往做得如紀念性建築,對稱性十足,以此拉開中心軸線,將領域與邊界畫得清清楚楚,表彰強大權力;潛意識一直對抗階級界限的庫哈斯,刻意混淆建築與都市邊界,蔓延建築內外的斑馬紋正是手法之一。